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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现代美文
黑夜再一次的悄然而至,也带走了白天的一切,温暖的旭日、繁华的城市、拥挤的街道、匆忙的人群,屋内外一片死寂,偶尔有经过的车辆发出的鸣笛声,此时的窗外是那么的清冷,不由得再把身上的外套裹一下,起来看看窗户是否关好,不能让一丝一毫的秋风进到屋里面。
黑夜没有了白天的喧嚣,人们刚好可以卸下一天的行装,坐在沙发上喝一杯温水,缓解身体的疲劳,享受生活的惬意,总结自己一天的收获,计划明天的安排,思考未来的日子。
黑夜最适合思考,最适合回忆,人们可以任凭思绪远眺,哪怕是天马行空。
我呢,从一生下来就在父母的庇佑下,茁壮成长,变成现在的堂堂男儿。虽说自己回忆人生还为时尚在,但黑夜给了力量。回想自己这二十几年的时光,真的是转瞬即逝,甚至在此之前还体会不到时间的无情,但父母脸上那一道道明显的皱纹、头上越发花白的头发、手上逐渐松垮的皮肤、日渐弯曲的后背和松动的牙齿给了我答案,时间从未停留,它不来不会任何原因失约,每天阳光照常升起,黑夜依旧到来,明天还会如此。
在这些年里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年一跃成为了壮志青年,在有记忆的这些年头里,父母在其中扮演着及其重要的角色。从小我就体弱多病,也使得父母不得多花很多时间和金钱在我身上,正是因为这样也对我更加疼爱有加,比如说,有什么好吃的先给我,父母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分给我,这使得我的姐姐和哥哥在心里有些嫉妒,甚至有些埋怨,说我是个“多余”。
的确在农村家庭,要本来生活就不易,养活三个孩子家里已经够拮据了,加之我这个“林黛玉”,动不动就得去医院,这更是我们家的状况雪上加霜,当时家庭主要的收入就是靠父亲在建筑工地上挣的血汗钱,一天二三十,天天如此,母亲全权照顾三个孩子,以及做农活。刚过而立之年的父母就得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和背负如此大的压力日子,每天就这样过着绷紧着神经的日子。
到我们上学的时候,父母顶着邻居家的白眼和亲戚家的“上学无用”,愣是把我们三个都送进了学校,现在依稀记得父母说过,“我们这一代没能好好读书,但不能苦了孩子”,就是这朴实的话语,让我们能体会到快乐的学生时光,全部能顺利的完成大学学业。
当时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就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姐姐和哥哥已经步入大学,虽说那会货币比较值钱,但可以想象要筹集两个大学生的学费外加一个高中生的学费的,有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多么不容易,这个重担压在父亲略显单薄的身上。母亲为了我们能很好的学习,从我上初中就搬到县城里,在学校周围租的房子,这一租房就是十几年。那会我对家里的情况还是不了解,只是单纯的学生,不知道那学费是靠父亲不辞辛劳的,夜以继日的,数十年如一日的干活,“拿命”挣来的血汗钱,为了补贴家用,母亲不得不继续做农活,还得照顾我们的生活,所以只能乡下县城两地奔波,那时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用了数十年的坏了无数次的轻便自行车,那时每到周末了,在我们村到县城的这段路上总能看到一个身影,在风中骑着有些破旧的自行车,摇摆不定的前行着,自行车后车架上还有一个大蛇皮袋塞着满满的东西,细绳将鼓鼓的蛇皮袋绑在自行车的后车架上。就是在那样艰苦的情况下,父母坚持不借钱,母亲经常说只要开了这个头,以后就会没完没了了。以至于为了凑齐我们兄妹三个一年的数万元的学费,拼命的干活,拼命的攒钱,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攒钱,同时还得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真不知道他们在这样的逆境下如何坚持到现在。父母真的伟大,也很神奇。
父亲为了挣钱基本一年四季在外打工,到了腊月,天寒地冻的时候,工地无法施工,才能回到家里,那短暂的一两个月就是我们全家最幸福的日子。在我看来父亲,话语不多,或许是生活的重担把他压的“有气无力”了,除了喝酒之后。每年除夕,我们一家人团坐一起,边看春晚,边喝酒聊天,而主角肯定是父亲,聊着聊着,就成了父亲的独角戏了。酒过三巡,父亲开始给我们三个他打心底里引以为豪的孩子说起,从年龄次序大小的顺序,每次说到我,他用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看着我,“你呢,从小就和他俩不一样,从小就是个‘药罐子’,你妈为了你,这些年没少操劳,头发都白了不少,以后长大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照顾好,我们不能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每次说到这,母亲的眼泪就止不了,然后瘫坐在一旁抽泣,把多年来经历的所有苦难艰辛通过眼泪“诉说”了出来。父亲用他那不是很明亮的眼光看了下瘫坐在一旁抽泣的母亲,转过头来扫了我们三个一眼,最后把眼光定在姐姐身上(姐姐最大),“还好你们三个学习都不错,没有辜负我们,我们受再多的苦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有一个好未来,还有以后再人生道路上,一定要做个好人,千万别干违法的事情,好人终将会有好报的”,然后我们我们一个个会挨着给他们敬酒,之后便是沉默,我家此刻的气氛与周遭喜庆的氛围相比,沉闷了许多,即便如此,那也是我们全家为数不多的欢乐生活。
然而欢乐幸福的时光往往是短暂的,一般每次父亲生日(农历二月初六)过完,甚至更早,父亲再一次背上沉甸甸的行囊,踏上远方。每临行前,母亲都会反反复复检查行李,是否有遗漏的东西,然后嘴里也不停的念叨,“早点走吧,否则到工地上太晚”,就这样看着父亲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然后等到下一个腊月,父亲的身影会再次出现。这种情景几乎年年如此,除夕夜也是,全家的“坐谈会”、父亲的说话内容、母亲的抽泣、举家的沉默,再到父亲的背影。
现在我也大学毕业了,父母亲功德圆满,再没有任何遗憾,他们为孩子付出了太多,这几乎是中国大多数父母的“通病”,为了孩子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青春岁月,哪怕是英俊的容颜。作为孩子的我们,已经接受了太多来自父母的馈赠,先如今长大成人,一方面我们要赡养照顾他们,一方面更要常回家看看,他们最需要的其实是孩子的陪伴。
现在我已经了离开学校的象牙塔,独自踏入社会,虽说对未来一切都一无所知,茫然,但不得不前进,不得不壮大自己,为了父母的坚守,为了他们的牺牲,为了他们的关爱,为了他们的信念,勇敢、认真的活出自我。
窗外依旧那么漆黑一片,但是时间又在手指敲击键盘的间隙溜走了,时光还是那么的残忍,父母亲头上的头发又白了一分,自己下巴的胡须也长了一分,不过明日的阳光依然会到来,明天有时崭新而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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