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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谈一场红尘痴恋美文
听说在山的另一边住着一朵盛开的彩云,每当朝霞或晚露映染天色与打湿花草,她都会向天婉歌,百灵欢唱,与风同语。
我住山脚下,常饮山流水,如璃穿过我的门前,在奇石怪立中间淌溪而过,月色是河里的宠儿,时时碎了又圆,圆了又散,一盆沙子跳跃亮晶的魂灵,那开在水央的花朵,是彩云投下的影子,我目滞思钝,对溪拉琴,再亮的嗓,都只是欲唤起另一朵云的共鸣。
那是一朵多变的云,我常常在见与不见之间,便欲翻山越岭追寻去,有人提醒说,那里的野兽出没最凶险。
我说,空山最险。
世间除了空让人失望至极,哪怕生命中还漂浮着一粒尘埃,那都是一棵希望的种子,空山之因险,是因为照见了生命的孤独,独行的路,野兽便是内心徬徨的利剑,当山峻再险,知道有风和雨充实,然后便会见到彩云与朝霞晚露,欣喜与希望同在一条路上,只是先后与左右之分而已。
可,你会在那边用映出晚霞的美来等我么?我曾听到山鸟拍翅的声响,她们从你那个山村起飞,抖落每一片羽毛的细尘,然后展开飞向我的天空,在那个峡谷处拐个弯画着优美的弧线,那是你的体型么,我似乎看到涨满潮润的你,对我脉脉相容。
我门前石隙间的蓝花草在第一缕春风带动下,开出了数瓣花蕾,在她挣出花朵的身姿之前,我起程去往你的村子,干粮是屋后树上落下来的果实,我会顺流而上,与你赴一场红尘之约。
你是否记得,去年白色弥漫世界之时,你托雪花带给我的第一封信,你说,待到山花烂漫时,我们一起听春鸟归林的第一声唱鸣。
我幻想,你一定冥坐而笑,无人能看清你正神游在十里之外,也无人能懂你脸上欢愉的泪水。当然,你痛欲失声,也无人了解你风月之后的苍凉。
我是一个流落的人,自从风将我带到山脚下,我便成了一粒种子,总想着生根开花,却总是不能如愿,不是缺风少雨的缘故,你应该知道,再坚强的故事,都得有爱作润笔,我心枯极,犹如涸辙之鱼不能呼吸。
是你从云朵处滴下我有生命以来最渴望的爱意,那一刻,我瞪着一双干橾的眼睛,看着你的液体流进我的眼眸,然后溢眶而出,你曾问我,是否是在哭泣?
我哪能那么伤悲,那只是你给予的温暖,我才如此让心潮泛滥成河。
有时,你笑那一抹花露的纯洁,阳光下包容一切,让自己的身子里住着别人的影子,你也笑自己,本来是空灵而洞透一切的,却在污俗世语中反射风和日的样子,风有风的形状,日有日的颜色,都毫不留情地俘虏着你。
这或许便是那天你在我头顶伤悲的缘由,你成全了我思你的源泉。
我顺沿而上,杜鹃花开出骄人的呐喊来,含羞草都胆大地亲抚我赤裸的双脚,山鹰的长翅抵着气流,毛羽坚硬如针,不屈盘旋,谁是他下一个女子,谁又是他下一个美食?
我不是山鹰,你一定不是我的美食,但你是我的女子,我吃下第一粒果子时,便准备最后一粒时的绝境,你会看到我么?在我还没寻到你之前。
纵有许多恨,是劣根性的有生俱来,恨冷暖,恨多少世间奈何客,简单的恨一株挡道的树,如恨一个挤进家来的第三个人。
今日,我写许多事,已经没有了果实可食,或许明天继续的行程将嘎然而止,或许今晚我便晾干峡谷,那只盘旋的山鹰已虎视眈眈,我终究不是他的女子,我只是别人一顿口中的美食。
还是没有见到你,我以为我会坚持,却迷了路,经年苍苍,错过年华;我以为我会饮水作粮,不懈而上,却还是倒在了饥肠膔膔的路上,抱恙而亡。
你是山后的一朵彩云,我只是听说,如果是真的,与你,愿想醉一场红尘恋事,在我未老之时,有生之年。
可否等我?